国际局势这盘大棋下，伊朗以色列输赢其实早没悬念了，明眼人都看得出德黑兰这次赢面小得可怜。核设施就是伊朗的命根子，也是对手眼里的头号靶子。以色列军方那些精确制导炸弹可不是吃素的，加上美国卫星情报无孔不入的扫瞄，伊朗那几处要害据点具体参数怕早被摸得门儿清。外媒引述卫星图像分析人士的判断，部分关键厂区的防护设施根本扛不住现代武器的饱和打击。国际原子能机构这些年发布的几十份报告也不是白写的，伊朗核计划的每一步进展都在人家小本本上记着呢。只要外部力量铁了心要拆除这些核能力，技术上没多少能拦住的手段。这几乎成了战争结局的最关键变量。伊朗核计划这块硬骨头如果被完全敲碎，战争就算画上休止符了。
仗打输了，政权倒未必马上跟着完蛋。对哈梅内伊这帮掌握波斯湾神权机器的老练玩家而言，断臂求生是再正常不过的操作。他们极可能死死抱住最核心的宝贝——那套政教合一的统治根基。只要肯在核问题上彻底服软认输，乖乖让国际核查员把每一颗螺丝钉都翻个底朝天，同时捏着鼻子忍受以色列时不时搞点越境打击的行动自由，外部力量大概率也就收手了。美国国务院智囊私下不也常传递这种默契吗：一个被拔掉核牙齿、对以色列不再构成致命威胁的伊朗，即便内部依然由教士掌控，西方也不是完全不能忍。国际制裁就算继续压着，总有松动的口子可以腾挪。妇女照旧裹头巾，男人仍旧是所谓的“家庭监护人”，这套严苛的教法监护体系照常运转，德黑兰的权力核心圈还是那些熟悉的面孔。这种“残缺版”神权政体，对哈黑兰高层而言，比玉石俱焚强万倍。保住核心权力架构的完整，对他们就是最大的胜利。
我们当然更期待另一种未来：神权机器的彻底瓦解。想象一下，教士们脱下法袍回归讲堂，妇女自由地行走在德黑兰街头，不必担心一块头巾没戴好就被道德警察盯上。像德国、日本二战后那样成功的彻底改造，或者像伊拉克那样虽一路踉跄但基本框架总算换了个模样的案例，听上去确实带劲。欧盟外交与安全政策高级代表这几年反复念叨对伊朗人权的关切，特别是妇女权益那块。布鲁塞尔那边没少投票通过指责德黑兰政策的决议案。这些外部的压力或多或少能传导进去一点，给国内反抗力量壮壮声势。然而，指望外部力量单方面施展魔法棒一挥就变天？纯粹是不懂历史的梦话。历史这本大书反复强调：外部推手再使劲，也得看被改造对象体内有没有那个变革的基因、那股子要彻底打破旧牢笼的决心和行动力。
阿富汗塔利班重新掌权的闹剧，还有利比亚碎了一地的悲惨结局，就是最近的、血淋淋的教材。几万亿美金砸进去，大兵们的血也流了，图纸画得再完美有什么用？那些国家的社会结构压根没形成普遍支持改变的土壤，民众动员不起来，或压根对新东西没认同感，或者各派武装整天就琢磨抢地盘。你把再先进的外科手术方案硬套在一个不想动、或者基础器官根本不支持大修的身体上，结局只能是感染、崩坏。落到水里的人，别人就算抛出再结实的救生圈，要是他自己连伸伸手去够的力气都不肯使，神仙也捞不动他。
最让人心里没底的是伊朗国内反抗力量的现状——不是一般的薄弱。你说民怨沸腾吗？当然有！社交媒体上时不时蹦出妇女烧头巾、年轻人街头涂鸦反对最高领袖的视频片段，零零星星的罢工事件偶尔也有耳闻。可要说到出现能真正威胁到现有权力架构的、有组织有纲领有战斗力的反对派力量？抱歉，查遍各大智库和国际研究机构的报告，都找不到这种力量的踪迹。伊朗情报部门和革命卫队的嗅觉异常灵敏，下手也足够狠辣，网络监控全球闻名。任何潜在的燎原星火，在还没串起来之前，基本就被迅猛地掐灭了。堡垒最容易从内部被攻破，这句老话没错，但前提是堡垒内部得有人愿意去凿那条裂缝，而且手里得有把力气。现实就扎心摆着：伊朗国内的异见声音很碎，反抗的火种没聚拢，组织度低得可怜。德黑兰大学一个研究伊朗社会运动的教授曾在匿名访谈中承认，高压之下，真正的组织化反抗在当下极其困难。
所以，把眼光死死盯在华盛顿的决策、特拉维夫的军事计划或者布鲁塞尔的制裁令上，对于判断伊朗未来几十年的走向，是严重的误判方向。伊朗变天的关键钥匙，从来不在德黑兰城外那些举着指挥棒的手里。真正的风暴眼在里头——是在德黑兰、设拉子、马什哈德那些普通家庭的客厅里，在成千上万看着外面世界的年轻人日益滋长的不满中，在他们面对封锁时的经济窒息感和对自由的渴望中；还在那些被迫沉默的前改革派人物、或流亡海外组织的辗转腾挪里。这些内在的因子什么时候积蓄到临界点，能迸发出改变现实的真正力量？没有人能打包票。卫星照片再清晰，也只能拍到地表建筑，拍不到人心深处涌动的暗潮和地下室里可能酝酿的连接。这种由内而外的变革能量，才是撬动神权基石的决定性杠杆。
未来的剧本梗概其实无非几个走向。A剧本：外表上惨兮兮（核能力没了），内部结构却顽固地延续旧轨道运行——高压治理照旧，教士治国照旧，社会禁锢照旧，这就是哈梅内伊派的“理想”结局，保住最核心的权力根基。B剧本：出现剧烈内爆，神权大厦从根基开始崩塌。是像东欧剧变那样相对和平的权力交接？还是经历残酷的内斗和混乱？过程未知，结局指向政权更迭。C剧本：最坏的情况——国家彻底失控，变成新一个地区火药桶，军阀势力割据，极端思潮涌起，外溢效应让整个海湾乃至世界头疼。哪条路可能性更高？坦率讲，通向“缴械不缴权”（拔掉核牙，内部硬壳不松）那条路，目前看来需要的代价对各方似乎都小一点，阻力也似乎更小些。但历史的吊诡之处就在于，那些被认为最不可能发生的突变，往往在所有人都不在意的瞬间突然降临。伊朗神权机器的稳固性，未必像外界看上去那么坚硬且密不透风。
至于头巾能不能摘掉？道德警察还能横多久？答案是明摆着的。这些东西的存在，只取决于伊朗社会自身变革力量的发育程度。当内在的土壤被渴望改变的人们持续地松动、浇灌，当内部的草种终于连成片变成草原，那时候，什么外力都挡不住吹绿大地的春风。伊朗的命运拼图，最终由他们自己一块块拼出来。中东这个斗兽场，谁输谁赢不算完，真正的戏肉永远是内部如何破局。神权堡垒的钥匙，从来都攥在里边人手里头。外头狂风暴雨再猛烈，里面人要是集体装睡，那墙皮都未必掉下来一块。伊朗这盘棋的终极胜负，得看里面的人，到底打算啥时候在棋盘上重重落下一子。变革的风，终究得靠伊朗人自己的翅膀扇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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